* 文aru衍生。志贺直哉x太宰治。
* 提前写的情人节。 * 两人交往前提。
♢♢♢
舌上三分,抵在齿后。
舌下三分,落在齿间。
太。宰。
他却无端想起慢镜头的子弹,眼见着避无可避。最终偏离了心脏几寸,仍是滚烫的温柔。唤他的人则笑得不胜无辜。
他只觉得可憎。
“啊……还真不走运呢。”
“抱歉抱歉,这里也没什么剩的了。”
志贺沉吟了片刻,又道,“这个,要吃吗?”
随之推入太宰视线的是一小块巧克力。模样之粗糙,实在难辨是什么形状。与其说是实验的失败作,不如猜测是用余料随意做着玩的。
太宰治的眸色更暗了几分。
他只觉得可憎。
这巧克力固然可憎。那指尖沾染的甘甜气味,那眉眼间的和善笑意,亦都可憎,遑论声音、面目。那人的一切,无不可憎。
一时间心头火大,无法无天。
却偏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太宰治低着头。将巧克力捏碎的决心,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好巧不巧传达不到神经末梢,堪堪将其拿起而已。便在对方温热的视线下,硬是摆出嫌恶的脸色。愤愤咬下。
“什么啊……”
甜得发腻。他在心里挑剔着,费了一番劲才找到攻击点。装模作样也好,他不想示弱。
“怎么了?”志贺往他靠近了些,想要听清他的低语。
他故意不去看那双青翠眸子。抿着唇,像是也藏起了心,不许别人偷听心声。但他心头的火藏不住,扑不灭。因而那些准备许久的恶毒言语都耐不住,要自寻出路。他稍有犹豫,它们就乱了。急不暇择,他只恶狠狠地说了句:
“好难吃。”
他本不该犹豫的。这一犹豫,也失了气势。他愤愤地想,一定是巧克力的陷阱。他所咀嚼、消化的仿佛正是方才那些憎意与杀意。
“好难吃。”
他抬起头,重复道。为了补救,为了说服自己,或是为了说服别人,怎样都好。他故作轻蔑。以扬扬斗志,把自己伪装得平静、漠然。
志贺却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吗?”
对此,太宰难免有点失望,但更胜一筹的是洋洋得意。他想趁势追击,再说些什么嘲弄的话来,却在意料之外被打断了。
那只不过是短短几十秒所发生的。
志贺突然就拉过他的手腕,舔去了还残留在他指尖的巧克力。
他愣愣看那张侧脸,认真得宛如情深,不知怎么,教他心头的火也无声无息灭了。回过神来,只剩指腹温热,脸颊发热。
败了败了。
“你”了半天,他到底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的爱憎如何热烈,求死的心情就如何强烈。
巧在这时,志贺好像也终于得出了什么结论,宣告道,“我明白了。”
在疑惑的目光之中,志贺仍是认真的神情,语调都带了十分高兴。
“所以说,下次奶油的量要再减少……喂、太宰!”
而太宰治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只觉得可憎。
连自己都变得可憎。
♢♢♢♢
“那家伙是怎么了?”
志贺茫然地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喃喃自语:“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他舔着唇,回想方才的味道,倒不觉得与其他作品有什么不同。“我觉得还好啊。”他犹疑着,又转头去争取亲友的肯定,“对吧,武者?”
“嗯嗯。”也确实被毫无疑问地肯定——
“因为志贺是笨蛋嘛。”
又回来了。闷闷不乐地在桌前趴了好一会儿,太宰才意识到这一事实。与此同时,他也才发现眼下这张熟悉的桌子似乎有哪里不寻常——赫然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包装普通,倒不至于俗气。孤独地待在不远处,端端正正。
他感到意外。急忙伸手去拆绸带,赶在那些胡思乱想卷土重来之前。
一片纸轻飘飘地落下来。
「前世的冤家,今生的恋人」
「大概就是如此吧」
「“转生”……真是不可思议」
是樱桃与巧克力。
「虽说如此」
“太宰?”
他慌慌张张藏住纸片,再慌慌张张站起,转过身去。
舌上三分,抵在齿后。
舌下三分,落在齿间。
太。宰。
门边是唤着他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