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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妄言
轻狂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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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レオ】It's only a fairy tale (Chap.08~09)

>>>天祥院英智x月永レオ。

其他隐藏CP含义请自行体会(。

世界观就是标题。<<<

前:Chap.06~07



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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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你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

于我而言,大概是不断地去发掘新的乐趣,在我这不知何时就会戛然而止的活着的时光里。

 

 

“英智。”

“……嗯,敬人啊。”

皇帝甫一睁眼就看见他的挚友皱着眉,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他慌忙作举手投降状,“抱歉抱歉,我又睡着了。”

莲巳敬人叹了口气,倒没有和他多计较,只默默收拾起了面前的西洋棋。

“敬人要不要来和我下一盘?我一个人玩很无聊啊。”

他弯腰去捡落在桌下的棋子,故意不看对方期待的眼神。

“唉,敬人今天也很忙吗?”

装作没有听见对方失望的语气,他推了推眼镜,冷静而严肃地说:“……按照日程,你该去睡觉了,英智。”

“好吧。”天祥院英智无奈地笑笑,在监督者的目光下乖乖走向自己的卧室。

莲巳敬人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的背影。那样虚弱而坚挺的背影,曾属于囚禁在无名塔中的异端,曾属于混沌时代的贵族领袖,属于如今的皇帝,天祥院英智。在上个王朝风雨飘摇的末代,没有谁能料想到他会是那无尽的争斗与死亡的终结者,他却就这么一步一步,以病弱之躯强硬地登上帝王的宝座。可怕的、倔强的人。莲巳敬人这么想。即使他是天祥院英智的竹马、挚友、权臣,即使他自这个角度目睹过皇帝的无数往昔,他依然能体会到某种敬畏,或者说是恐惧。因为天祥院英智总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所有人都放进他掌控之中的棋盘上,而他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天祥院英智的一切。

这听起来多么不公平,可这世上又有谁能理解天祥院英智呢?

在皇帝的身影彻底被门遮掩之前,莲巳敬人出声喊住了他。

“改变主意了么,敬人?”

“不,我想问……”那么,月永レオ也是你的棋子吗?

想起那位国王,莲巳敬人眼底闪过几分悲悯的神色,那是他不应该有的心情,但他无法不联想到他过去的友人和天祥院的弃子们落魄的下场。更重要的是……他在对方好奇的眼神下渐渐恢复往日的理智,他想这次不是简单的游戏,这关系到了两个国家的战争与和平。

“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月永レオ给关起来?”

“我怕他会逃跑啊。”

不假思索地,天祥院英智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特别愉悦地笑着,补充道,“因为他不是我的棋子,而是我的对手呀。”

“若轻易地逃跑了,那我一个人的游戏又有什么乐趣呢?我的宿敌。”

 

 

这是月永レオ来到这个国家的第十八天。他拍了拍裤腿蹭上的泥土,胡乱抹了把脸。天空头顶不再是那片他已经看厌的天空,他确确实实踏上了空中庭院以外的土地。

“我果然是天才。”他高兴地走出下水道口,久违的自由的空气让他的呼吸也变得喜悦了起来,而没多久,他就被风吹来的微末泥沙给糊了一脸,使他不得不剧烈地咳嗽,狭隘的空间里回响着他一人的咳声,听来恐怖非常。这座破败的庭院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岁,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搞不好都是细菌病毒,他捂住口鼻这么想。但是为什么皇宫中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他缓缓地走,脑内开始妄想。从洒满狗血的宫廷爱情——待他看清不远处矗立着的小教堂时他否定了这个故事,到血腥肮脏的宫廷黑暗……挺适合的不是吗?这里的确是个适宜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他想可能自己的每一步都踩过了那些可怜人的头颅……直到他真的差点被什么障碍物绊倒,他几乎要惊叫。哇,我误闯了骷髅战士们的领地!

当然,没有什么所谓的骷髅战士。

月永レオ蹲在原地,仔细观察了一番“障碍物”。那是人类的靴子,年代久远,而其上精致的花纹仍显现得出其主人高贵的身份。他若有所思地站起身,顺着往边上走了走,走到废旧的水池前。

“嘿,你好,你是水怪吗?”

他友善地打招呼,对这具“尸体”。是的,这实际上是趴在水池边沿的一个人,月永レオ想可能这个人还没死太久,因为他没有变成骷髅战士,可他的脸似乎埋进了水面,说不定是水怪呢。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应他的问候。

“……在水里是不是听不见我的声音呢?”月永レオ嘀咕着拎起那人的后领,使他的头离开水池,“嘿,我在和你说话呢,水怪先生?”

曝露于天日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湿淋淋的中长黑发紧贴着他的皮肤,衬得他面目更加苍白。他像刚刚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一双红色的眼,有些茫然。

分明素未谋面,月永レオ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曾夸口自己是神明的宠儿,可不知道自己还是水怪的朋友。而没等他想出这眼熟的缘由,对方已懒懒开口。

“你好啊,刚刚救了吾辈的是你吗,小狮子?”

“救了你……难道你不是水怪?失策失策,让我再妄想一下……果然你是淹死的水鬼吗?”

那个脸色苍白如鬼魅的人轻笑起来。“很遗憾,吾辈不是什么怨灵,吾辈是吸血鬼。”他转过身,倚靠着水池坐,自言自语,“水是吾辈的大敌啊,奏汰不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葬送一世英名了。”他朝月永レオ笑笑,又悠然自得地打了个哈欠。

“接受吾辈的万分谢意吧,从天祥院的牢笼逃出来的小狮子。”

 

 

 

Chapter 09.

 

不如说那阴暗狭小的教堂就像一座古老的坟墓,几乎不得分毫光明的垂怜,冷冷的风挤进门缝来,给人以魔物滋生、怨灵游荡的错觉。

月永レオ摸索着前行,同时妄想自己正在去往充满玄幻色彩的异世界的路上,那里有脾气暴躁的狼人为他引介,少言寡语的僵尸分发糖果,吸血鬼们纵情狂欢,堕落的神父则谈笑风生地与女性搭讪。然而当他的双眼逐渐适应此处的昏暗,他看清了这边斜着倒下的十字架,其后是栖息着几只蝙蝠的一具棺材,哪里有什么异通往世界的大门?他不无遗憾地叹息。

此时,魔王的脚步停留在了神龛之前。其上没有神像,有的只是端坐的人偶—— 一个女子微微笑着,即使历经久远年岁也拥有栩栩如生的容貌,金色的长发,红色的长裙,可惜还是稍有破损。

“下午好啊,小姐。有新人来了哦。”

吸血鬼的问候没有得到任何呼应,但是吸引了月永レオ的注意,他将视线转去寻找那个问候的对象,却被跃入视野之中的一双眼给吓到——那是一对异色瞳,琥珀与湖蓝,在安静地凝视他。

“哇呜!这是什么!被诅咒的使魔?”

“哦,汝在说宗的眷属啊。”吸血鬼——朔间零瞥了瞥人偶身边的黑色影子,“他叫影片みか,是只乌鸦。”

乌鸦。月永レオ若有所思。“他喜欢吃玉米粒吗?”

“不,他喜欢吃糖果。而且……”朔间零朝年轻的国王笑笑,“吾辈认为他应该很乐意接受你的行贿。”

 

 

在收到国王那份涂鸦画风的地图后的第三天,一阵令人烦躁的敲窗声打搅了王国首席骑士的好眠。

濑名泉面色阴沉地翻身下床,抽出匕首,一步步逼近窗户。而他的杀气并未对窗外那只仍专心致志琢着玻璃的乌鸦产生任何效果,直到他打开窗,对方扑棱棱地飞进他的房间,还拿翅膀糊了他一脸。哦很好,明天的主食大概就是这讨人厌的鸟了。他咬牙切齿地想,然后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的头上,又骨碌碌地滚落了下来。

是卷起的纸。

濑名泉一时愣住。因为捆绑这卷纸的绳子,是国王的发绳。

“那家伙……”到底在做着什么呢?

这次他收到的还是一份涂鸦画风的地图,关于敌国的皇宫,和之前一样,上面标记着各种记号和数字。这些语焉不详的情报一旦拼凑起来,就足以让骑士们策划出一场必胜的战争。

濑名泉一边思考着一边将纸折起,却突然发现地图的背面似乎还有文字。哦,不是文字。他仔细辨别出了那几个数字,是日期。然后他注意到这个日期对应着正面的皇帝的寝宫。

看来不幸被他言中,这将是开战的讯号。他觉得手心里的发绳勒得他胸口有些发闷。为了他们的国王,这将是无可避免的战争。

那只异色瞳的乌鸦则在此刻哀鸣一声,飞入茫茫黑夜,再也不见了踪影。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英智?你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魔术师轻快地摘下帽子,向他的皇帝行礼,抬起头时,他笑着递出了一捧白色的海芋百合——他玩不厌烦的戏法。

“谢谢你的花,涉。不过,永恒对我来说可真是强人所难了。”天祥院英智微微笑着,没有接过花束。

“无意冒犯,我尊敬的皇帝。”日日树涉收回了花束,灵巧的双手很快就将那象征永恒的花朵编制成了一顶花冠,“这世上,永恒的美好的事物也是存在的。”那顶花冠最终落在了魔术师怀里的小兔子头上,虽然对它而言未免显得太大了。

“比如你所谓的爱情?”

“不然您又因何而感到心情愉悦呢?”

皇帝眯起眼,似乎要看清对方的话中真假,而沉吟良久后,他垂下眼帘。

“你说得没错,涉。”

 

天祥院英智从未期待过永恒,也从未期待过爱情。毕竟有什么比孤独地躺在病榻上被名为无聊的毒折磨致死更可怕的呢?

他放纵自己的任性,试图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有趣,究其根本,他只是卑劣地依靠着那些乐趣苟延残喘地活,姑且忘却病痛与不堪。但是他依然未爱上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于他来说与泥沙沉屑本就没有太大区别。直到他把所有期待的爱情都给了骑士的国王,因为月永レオ会带给他的无尽的乐趣。

他想他爱着月永レオ,他的宿敌。

以至于看见那头狮子在他的牢笼里张开爪牙,他会如此开心地笑。

 

“因为爱情吧。”

 

病痛消磨他的生命,无聊则消磨他的灵魂。

如此说来,月永レオ是天祥院英智生命的终结者,亦是他的灵魂的救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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