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鲜脱骨鱼 x 男少主
* 通讯捏他 与 我流怨念
究竟谁是谁的愿者上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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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遍整个空桑也寻不见怪盗的踪影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少年只当闲逛一场,最后踏入书房才懈了气力,也不演什么悠然自得了,也不演什么体恤民情了,捏捏自己那张快笑僵了的脸,闷闷落座,想这回好直接本色演一出贱妾茕茕守空房了——不对,明明是吾儿叛逆伤我心。到底是对逮不住食魂的怨念深沉,他全然未觉对自身的谜之定位有什么奇怪之处,随手抄起桌上的通讯设备,心说不抱希望,行动上还是要把微末的希望寄托于科学技术和人民群众的力量。而屏幕一亮,消息就响个不停,一看群里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在说话,原来他寻不见的那位“三鲜哥哥”好人好事倒正更新得勤快。
略略翻过消息记录,少年的唇边渐起了不可测的弧度,仿佛他方才看的并非这些波浪线里的“目击证言”,而是一本名为《莫生气》的箴言字帖。又指尖微动,那分难以捉摸的笑意便也混入了波浪线中——
【少主:三鲜哥哥好厉害啊~】
机械语言显然未能如实模仿他咬牙切齿的声响,而他在心底琢磨许久也琢磨不出这句话在现实演绎的可能性,包括那个波浪线的语气。总心有不甘似的,他突然认真得像一个真正敬业的演员,想象着某食魂谓之浪漫、他却谓之惊险的他们的过去相逢,对着那点一闪而过的碧色眸光,想象着实践了一声撒娇意味十足的赞扬。结果下一秒他就为这种沙雕举动羞红了脸,恨不能即刻把自己闷死在案头层层叠叠的空桑报告里去,起伏的一颗心尚且按不住,忽略了他以为是幻听的一声轻笑,也情有可原。
直到发热的脸颊碰上金属的冰冷,少年伏在桌上以极不健康的用眼姿势斜斜看去屏幕光亮。那枚属于怪盗的头像当真跳动了起来,就在他的头像之下,噙着笑意,耐人寻味。
许多许多波浪线之外,是怪盗故作无奈的口吻,而少年知道他定是噙着戏谑笑意,半真半假地落一声叹息,念到“我就不得不出来啦~”,仿佛真正听见了那般装腔作势,少年霍然起身,拼凑着波浪线里的线索般地,步步向着门前去。
他并不比安西大都护府的司马更擅追踪,所倚仗的无非是人情与运气,赌几分情意,赌怪盗的心思。
循着垂落的几缕银白发丝,他抬眼便见那横木上悠然侧躺的怪盗,当真是噙着戏谑笑意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哪有什么应声而来的巧合,不过是愿者上钩罢了。
“三鲜脱骨鱼?”
“三鲜哥哥也可以。”
一阵银色的风骤然掠过少年身前,悄然抽走一张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作息表,复往他手里放进一支娇艳的花。
而指尖相碰的瞬间,少年忽然伸开了手掌,无暇为落入尘土的娇花哀恸片刻,他只是不顾一切地向前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阵风。
像无数次心说不抱希望又抱以希望地追寻至终,他的指尖终于纠缠上这风里最后一点温度。
三鲜脱骨鱼不愠不恼,轻巧地拉过少年的腕子,耐心用行动教他与他指尖相缠,成十指交扣,如最原始的镣铐,铐着彼此命运相连。
一切都自然得像在宣读他的预告函,连唇边的笑意也是精心谋划好的清白心意。
“你既抓住了我,那么只好——”
“成为我的共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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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来源于生活 ↓ 逮不住食魂的人间真实罢了